閱讀輸出007<精準寫作>第三課:回顧與練習

Roark
Dec 31, 202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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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顧
這堂課練習兩種發想主題的能力:水平思考與脈絡思考。

練習一
發想主題:先大量發想任何與你有興趣、想知道的主題有關的想法,大量寫下關鍵字。接著再找尋彼此的脈絡連結,刪掉無關的點子,再去串聯、發展可能性。

看到這題,第一個浮現在腦海中的關鍵字,是最近正熱的話題:「美國總統大選」,到底美國總統怎麼選出來的?這次的爭議怎麼會這麼多?我順手把腦中冒出的關鍵字寫在A4紙上,盡量不去篩選想法,把有關的東西全部寫下來,完成水平思考結果如下:

接下來,依照5W1H脈絡思考框架,把關鍵字一個一個塞入5W1H,篩掉不相關的想法,把關鍵字背後的關鍵字也寫出來,最後整理結果如下:

總得來說,我有興趣的主題方向是美國選舉制度,其背後的精神是什麼?怎麼衍伸出這些投票、計票方式,而這個制度又有什麼爭議,造成這次翻盤又翻盤的結果?對於台灣來說,有什麼值得學習的地方?而我又可以從美國選舉制度背後的精神中,學習到什麼?

練習二
寫出有個人觀點的文章:以熱門議題手搖茶飲連鎖店是否「親中」,練習寫一篇有個人觀點的文章,在網路上發表,並讓他人轉分享。先試著寫下關鍵字:

  • 整理目前相關討論議題的主要想法、元素,你自己有什麼看法、或是激發你什麼看法,可以寫出十個以上的關鍵字。
  • 列出正反意見、蒐集有趣的觀點意見:寫下哪些是吸引你、有趣、認同,讓你產生不同想法的關鍵字。
  • 也可以故意唱反調,從對立面來思考,寫出一些關鍵字。

接著嘗試將這些關鍵字用5W1H脈絡化,找出彼此的關聯性,可以列出正反意見的脈絡,還有其他不同觀點的脈絡。練習多角度解讀,這些代表甚麼意義?

親中手搖飲已經是去年的事了,讓我改寫一下練習題,以最近熱門議題萊克多巴胺豬肉是否開放進口,練習第二份題目:

  • 整理目前相關討論議題的主要想法、元素,你自己有什麼看法、或是激發你什麼看法,可以寫出十個以上的關鍵字。
  • 列出正反意見、蒐集有趣的觀點意見:寫下哪些是吸引你、有趣、認同,讓你產生不同想法的關鍵字。
  • 也可以故意唱反調,從對立面來思考,寫出一些關鍵字。
  1. 民進黨立場反覆,失信於民。
  2. 萊豬加工品產地標示有漏洞。
  3. 行政命令預告僅7天,無溝通誠意。

接著嘗試將這些關鍵字用5W1H脈絡化,找出彼此的關聯性,可以列出正反意見的脈絡,還有其他不同觀點的脈絡。練習多角度解讀,這些代表甚麼意義?

脈絡1:萊豬有毒嗎?
聽到政府要開放美國萊豬進口,多數人第一個反應應該是,為什麼要開放有毒的豬肉進來台灣,影響國人的身體健康?

我也不例外。但偶然間聽到一個說法,一個體重60公斤的成人,一天要吃到6公斤的萊豬肉,才會把萊克多巴胺(萊劑)吃過量。這是真的嗎?長期吃下萊,會不會在體內逐漸累積萊劑,一樣影響健康?

帶著這份疑慮,也為了這份寫作練習,特地上網求證。結論是,無論從萊劑本身的毒性急性中毒的可能性,或長期累積毒素的可能性來看,其實我們不必擔心吃下美國萊豬會對身體造成傷害。

首先,萊劑是一種β致效劑,過去曾開發用來治療氣喘,攝取過量才有可能造成心悸、頭暈、噁心、血壓上升等副作用,但萊劑是水溶性化合物,人體代謝速度快,6小時可以從尿液代謝掉72%的攝取量,因此不會長期累積在身體內,屬於低毒性的瘦肉精。

所以,現在的問題是,我們有可能從萊豬中攝取過量的萊劑,引發不良反應嗎?

根據國際標準,人體每天可接受的萊劑安全攝取量(ADI),為1微克/公斤/天,也就是一位體重60公斤的成人,每天可接受的萊劑攝取量為60微克,而每公斤豬肉的萊劑殘留標準是10微克以內(也是台灣目前開放萊豬標準),代表一位60公斤的成人,如果要攝取超過60微克的萊劑,必須每天吃超過6公斤的萊豬,才可能因此產生不良反應,即使是萊劑允許殘留量較高的豬肝、豬腎(腰子),也必須每天吃超過1.5公斤才會過量,以台灣人的飲食習慣,實在很難超量。

所以,萊豬真的有毒嗎?

從萊劑本身毒性低人體代謝快,以及過量可能性極低的事實來看,萊豬對於我們的健康幾乎沒有影響,不必對台灣開放萊豬過於恐慌。

脈絡2:定義萊劑國際標準的科學根據
在萊豬議題中,我們很容易接受一天吃6公斤萊豬才會過量的說法而放心。

萊劑的國際標準是怎麼定的?回顧的實驗文獻是否客觀?攝取與殘留標準的推算是否周延可信?總歸一句,我們真的可以信任國際標準嗎?

帶著這份疑慮,蒐集網路各方資料,檢視『一天吃6公斤萊豬才會過量』這句說法,我認為背後的科學論證並不足以支撐這句話。

為什麼這麼說?以下從萊劑標準表決爭議引用的人體實驗證據力不足,以及萊劑安全係數疑慮三個面向說明。

1.萊劑標準表決爭議:

國際上有關食品安全的貿易爭議,簡稱CODEX的國際食品法典委員會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,它是在聯合國底下成立的組織,提供會員國在CODEX大會上,討論並形成有共識的食品安全標準,作為解決食安貿易爭端的根據之一。

從1993年開始,萊克多巴胺議題就進入CODEX大會討論,一直到2010年,會員國之間仍未有共識,反對方認為科學證據仍不足,贊成方則認為已經窮進科學努力證明無害。

在2011年,CODEX大會根據程序規則,由於萊劑議題已經盡一切努力,但各國間仍無法達成共識,依規則採用表決決議,投票結果59票贊成、68票反對、9票棄權,萊劑標準闖關失敗。

隔年2012年再次表決,最終以69票贊成、67票反對、7票棄權,驚險通過表決。其實正反方票數相當接近,如果贊成方跑了一票,或棄權方有人表態反對,那結果可能完全不一樣。

2012年正反兩方票數代表的意義,也顯現在各國對萊劑肉品的管制作法上:目前,歐盟、中國、俄羅斯等160個國家是完全禁止萊劑肉品進口,僅澳洲、紐西蘭等75國是依CODEX標準(或部分加嚴)開放。

因此,從表決結果還有國際上截然不同的管制作法來看,所謂的萊劑國際標準並不具備國際共識,主要的癥結點,來自於CODEX標準引用的人體實驗文獻。

2.引用的人體實驗證據力不足:

CODEX可引用的人體實驗文獻只有一篇,來自於美國Elanco公司,實驗找來六位成年男性,服用不同劑量的萊克多巴胺,並監測心血管數據,發現受試者接受每公斤體重133微克劑量時,開始出現輕微心血管反應,但在67微克劑量時,則未觀察到異常反應。

整個實驗下來,沒有人出現嚴重不良症狀,只有一位受試者感受到心跳加速和重擊感而退出。最後CODEX底下的JECFA專家委員會,以67微克劑量為基準,評估出萊劑國際標準(ADI、MRL)。

表面上似乎一切讓人放心,沒有人因為攝取高劑量萊劑而受到嚴重傷害,這次的實驗應該足夠證明萊劑對人體的殺傷力非常低。

真的是如此嗎?

首先,目前對萊劑的研究中,只有這一次人體實驗,而提供實驗文獻的美國Elanco公司,是全球最大的萊克多巴胺製造商,在利益衝突下,有球員兼裁判的疑慮,如同號稱台灣第四權的媒體產業,也會因為背後金源易主,而改變報導立場。

在沒有其它可參考的人體實驗佐證下,加上廠商利益衝突的疑慮,讓我對這篇實驗文獻的證據力打了折扣。

第二,這個人體實驗屬於先驅實驗,是為了找出有效的實驗觀察劑量,以便推展後續大規模的雙盲測試,而不是為了找出對人體無害的劑量。

追求不同的實驗目的,需要搭配不同的實驗設計,拿先驅實驗結果,來定義人體無害劑量,在科學上並不嚴謹,其評估結論也不可盡信。

第三,人體實驗樣本數過少,只有六人。

樣本數越少,代表性越低。在實驗設計上,六名受試者皆為男性,年齡從19歲到26歲,體重從66.4公斤到79.4公斤,無論從受試者人數、性別、年齡或體重分布判斷,明顯不具備足夠的代表性,對這六名年輕男性受試者OK的劑量,不代表我們其他人吃下去不會有問題。

在數位領域有一句名言:『Garbage In, Garbage Out』,如果拿不好或錯誤的資料做分析,自然會產出不好或錯誤的結論。同樣的,根據代表性不足的實驗結果,推算萊劑國際標準,套用在全體人類身上,我認為並不合理。

最後,這個實驗只監測受試者的心血管反應,收集的數據無法辨識出萊劑對人體的其它影響,例如肌肉顫抖、焦慮、支氣管過敏等。

因此,JECFA單純以受試者心血管數據,在67微克劑量下沒有不良反應,當作ADI評估基準並不全面。

假設受試者在45微克劑量下,產生了焦慮或支氣管過敏現象,以67微克劑量作為ADI評估基準,真的恰當嗎?

小結以上四點,以單一來源的單一實驗結果,要作為標準的評估基準有其侷限,需要更多的實驗補足缺口。

3.萊劑安全係數疑慮

CODEX/JECFA在制定萊劑標準時,使用了安全係數的概念。

想像一下,面對一杯酸到無法入口的濃縮檸檬原汁,肯定要加水加冰塊稀釋,將原本一口100%的檸檬原汁,稀釋到一定程度才能入口。萊劑安全係數的計算,就像我們在稀釋檸檬原汁。

CODEX/JECFA以人體實驗受試者服用每公斤體重67 微克劑量,未出現不良反應為基準,將67微克除以安全係數50,也就是稀釋50倍之後,作為每日安全攝取量標準(1微克/公斤體重),目的是為了消除科學實驗的不確定性與侷限性。

問題來了,稀釋50倍真的足夠嗎?檸檬汁可以入口了嗎?不確定性與侷限性真的被消除了嗎?

把這50倍拆成10倍乘5倍來看,10倍是JECFA考量人類個體間差異;5倍是實驗樣本數太少,為了保護敏感與脆弱族群的額外加乘,兩者相乘即為安全係數50。

然而10倍與5倍的選擇標準,背後缺乏有力的科學證據,且涉及評估者對風險大小的主觀判斷,例如額外加乘係數可設定0至10,為何JECFA不是選擇10而只設定5,JECFA並沒有特別說明。

每個人對酸的接受度不同,檸檬原汁有人加顆冰塊就可以喝,有人要稀釋100倍才能喝。萊克多巴胺也一樣,對心血管疾病患者、嬰幼童,還有特別乙型受體素多型性疾病患者來說,他們吃下萊克多巴胺產生不良反應的風險,比實驗的六位年輕男性要來得高,額外加乘係數5是否可以把風險稀釋掉,科學上沒有肯定的答案。

總結三個面向,所謂萊劑國際標準,目前並不具備國際共識,因為根據的人體實驗仍有種種疑慮,即使藉由安全係數消弭,也欠缺可靠的科學依據,裡面涉及每個人對風險大小的主觀判斷,不能完全信任國際標準。

對我來說,會把自己歸類在實驗中的六位年輕受試男性,攝取萊劑風險低,但考量到人體實驗疑慮,尤其是實驗資料來自於全球最大萊克多巴胺生產商,所以把67毫克無影響劑量打了折扣,忍痛把每天中午必吃的美牛比例降低(乾...我的Choice牛!)。

而未來如果開放美豬,因為豬肉吃得少,不會特別去挑選來源。不過,家中如果有孕婦、小孩或心血管疾病的家人,會建議不要去吃萊劑殘留量比較高的內臟,例如豬肝、腰子。

當然,有人會說萊克多巴胺毒性不高,即使攝取超標也不致於危及生命安全,不用大驚小怪。

這就像投資一定有風險,基金投資有賺有賠,申購前應詳閱公開說明書。

看不看公開說明書,或看完決定怎麼做,就是個人自由了。

脈絡3:民進黨雙重標準

萊豬爭議中,最被抨擊的就是民進黨雙重標準。

2009年,馬英九政府擴大美牛進口,蔡英文時任民進黨主席,號召人民上凱道發起反毒牛大遊行,要求馬政府正視國民健康,不要讓人民暴露在狂牛症風險之下。

2012年,馬英九政府連任後,欲以CODEX標準進一步開放萊牛進口,民進黨展開5天4夜霸占立法院主席台行動,堅持瘦肉精零檢出,要守護國人健康。

2020年,蔡英文政府強勢開放30月齡以上的美牛、萊豬進口,一轉過往堅持反美牛、反萊豬的立場。

對我而言,蔡政府的確說一套做一套,當初說好的零檢出守護國人健康呢?現在又說萊劑在國際標準下對人體無害,當初又何必反對呢?

如今,民進黨被抨擊雙重標準,無論是被批評換了位置換了腦袋,或是為了國家利益考量所做的權衡取捨,也得毫無藉口的接受、承擔。

脈絡4:商業角度看萊豬

台灣媽媽們的豬肉料理,習慣從菜市場挑國產溫體豬肉回來烹飪,尤其是那鍋醬香味十足的滷肉,配上一碗白米飯,真香~

從統計上,可印證台灣人愛吃溫體豬的飲食習慣。台灣人一年吃掉90萬噸的豬肉,國產溫體豬約占其中的90%,剩下約10%才是進口豬。這10%的進口豬,多半經由食品業者加工後,變成餛飩、水餃、肉包等加工食品。

那萊豬開放後,這些食品業者會改進口萊豬嗎?我們會因此把萊豬加工品吃下肚嗎?從商業角度來看,其實不需要太擔心,來看一下國產與進口豬肉價格,即可略知一二。

台灣豬肉市場中,國人愛吃的國產溫體豬每公斤批發價110元;不含萊劑的加拿大豬肉每公斤61元;不含萊劑的美豬每公斤78.9元;而大家關心的含萊劑美豬,依目前價格換算每公斤約78元。

想像一下你是食品業者的老闆,為了壓低食材成本,你會選擇110元的國產豬、61元的加拿大豬、78.9元的美國豬,還是78元美國萊豬?

從價格上來看,選擇加拿大豬明顯占優勢,而且還不含萊劑,老闆不必承擔消費者抵制的風險,所以,對追求利潤的食品業者來說,並沒有進口美國萊豬的誘因。

因此,無論是從消費者的喜好,或是從商人的利潤考量來看,並沒有驅動市場進口美國萊豬的理由,我們消費者不用過度擔心吃到美國萊豬。

脈絡5:放寬市占僅1%的美豬,到底是為了什麼?

台灣豬肉市場小,美國身為全球第三大豬肉生產國,在2019年約出口267萬噸的豬肉,其中僅1萬多噸進到台灣。另一方面,台灣豬肉自給率超過9成,進口的美豬僅占1%的市占率。

對美國來說,出口豬肉到台灣的利益簡直九牛一毛,即使台灣開放萊豬,對美國的貿易收入貢獻也有限,那美國為什麼一直希望台灣開放?對台灣來說,蔡英文政府冒著政治風險,開放高度爭議萊豬,真的可以跟美國交換到好處嗎?台灣跟美國背後的盤算到底是什麼?

先從美國角度來看。

首先,美國在國際貿易上,非常重視對等誠信原則,不喜歡被吃豆腐。2002年台灣加入WTO,作為會員國義務,台灣必須開放外國豬肉進口,對美國來說,台灣自行以健康疑慮為由,禁止萊豬進口是一種非關稅障礙,台灣可以開心的出口強勢商品到美國,但是美國豬要出口到台灣卻受到限制,美國認為這是一種不對等,且沒有誠信的行為,如果台灣想和美國進一步談貿易合作協定,這個從2002年開始占便宜到現在的行為,必須先解決。

再來,目前的美中對抗格局,起源於2001年中國加入WTO,經濟開始突飛猛進,但中國卻不履行WTO會員國義務,反而透過許多小動作,例如國家補貼、竊取外企智慧財產權等,和美國企業進行不對等的競爭,同樣是一種吃豆腐行為。

幾10年下來,美國終於發現不對勁,開始找尋盟友共同對抗中國,在亞洲提出了印太戰略,積極的在印度洋到太平洋連線中,尋找可信任的亞洲盟友。

但是美國會找跟中國一樣,只會吃美國豆腐成長的盟友嗎?答案肯定是No。因此,即使美國認為台灣是抗中的潛在盟友,也必須過了對等與誠信原則這一關,才有可能加深合作成為盟友,而開放萊豬就是很好的考題。

除了原則考量之外,台灣開放萊豬對美國也有利益上的潛在好處。由於國際多數國家仍禁止萊豬輸入,美國身為全球第三大豬肉生產國,若能使台灣開放萊豬進口,即使產值貢獻不多,但可以和其他國家談判開放萊豬的籌碼,有利於美國國內豬肉產業出口。

因此,對美國來說,萊豬議題不僅僅是利益考量,重點在於對等誠信原則的堅持。

換個角度看台灣,開放萊豬為的是什麼?

如同前面所說的,美國正在尋找亞洲抗中盟友。一直以來受到中國打壓的台灣,當然得藉由這個大好局勢,尋求和美國加深合作的機會,共同對抗中國。而台灣開放萊豬,就是要先過美國對等與誠信原則這一關,建立抗中盟友的信任基礎,才能進一步拿到台美貿易協定的談判門票,推展台美經貿合作關係。

台灣取得貿易談判門票後,若能順利和世界第一大國談成台美貿易協定,就能在國際政治上取得示範效果,提高台灣在世界的能見度有助於世界各國如歐盟、日本等國家和台灣簽署經濟合作協定的意願,拿掉它們背後來自於中國的壓力,有利台灣突破由中國掌握的亞洲區域經濟合作關係,改善台灣出口經濟依賴中國的趨勢;反過來說,當台灣在國際上和各國的實質經貿連結越多,越不容易受中國打壓影響,也就是台灣在國際貿易上的增溫,反過來可以帶動國際地位的提升,形成政治、經濟互相拉抬的正向循環。

總而言之,即使再有合作價值,美國也不想要只會吃豆腐的隊友;而台灣如果想藉由與美國合作,獲取經濟利益與提高國際地位,就必須開放萊豬進口,證明自己不是那種會占便宜的隊友。

對我而言,放寬市占不到1%的美國萊豬進口,換取台灣國際地位的提升,以及台灣經濟的發展,有機會壯大自己來面對中國,是上檔利益極高、下檔損失可控的交易,非常划算。

脈絡6:延伸思考,萊豬的支線

支線議題1:開放萊豬的行政命令預告期僅7天

這次開放萊豬的行政命令預告期不僅只有7天,也沒有說明縮短預告期的理由,是萊豬議題的討論話題之一。

政府是人民選出來的,政府做出任何重大政治決策,人民有權去監督了解。

根據行政程序法、法務部函釋,以及105年行政院秘書長函文規定,行政命令預告期原則上至少要60天以上,如果「情況特殊,有定較短期間之必要者,各機關得另定較短之期間,並應於草案內容公告時,一併公告其理由,先予敘明」。

規定行政命令預告期的目的,是讓社會大眾有足夠的時間消化議題、反映意見,讓政治決策能夠更透明完整,避免讓人民倉促的、被動的接受行政機關的決策

這次開放萊豬的行政命令不僅沒有提前60天預告,也沒有說明理由,雖然可見政府強勢通過的決心,也從蔡英文總統談話中明白,這是基於國家戰略目標所做的決定,但法律規定就在那,政府未依法行政,破壞人民對政府的信賴,這是執政黨要承擔的政治後果;相對的,人民也必須持續監督政府,確保這座火車頭不會爆衝脫離正軌。

支線議題2:本土瘦肉精歷史

其實在2006年之前,台灣畜牧業是可以使用各種瘦肉精的,包含萊克多巴胺。直到2006年中國發生瘦肉精「克倫特羅」中毒事件,台灣才禁止使用所有類型的瘦肉精。

但習慣的改變總是緩慢的。由於瘦肉精可以提高換肉率,減少飼料支出,降低生產成本,即使規定不能使用,在2007年~2015年區間,國產豬肉仍被抽驗出含有萊克多巴胺等瘦肉精的情況,甚至在2013年發生12人疑似吃進含有高劑量瘦肉精雞肉,產生噁心、嘔吐和心悸的急性中毒事件。

好消息是,2016年到2019年抽驗超過1萬件的國產豬肉,已經沒有瘦肉精的蹤跡,這可能與政府強力取締,以及使用瘦肉精的肉質脂肪較少、口感較乾柴,不受市場青睞有關。

從自己從小吃豬肉的記憶來回顧,確實以前家裡滷的豬肉口感真的比較柴,可能都是加過瘦肉精(或是大廚廚藝還不到家?),現在吃到的口感反而比較Q彈有肉汁(還是大廚廚藝登道了?)。

無論是受到瘦肉精的管制鞭策,或是消費者口味的驅動,抑或是兩者的交互作用,讓台灣豬農有動機拋棄瘦肉精,改從豬隻品種的改良培育、飼料配方的研發調整以及各種嘗試努力,讓現在的台灣豬不用瘦肉精也有不錯的換肉率,品質還更好更有競爭力,而社會大眾也可以放心購買食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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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oar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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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ritten by Roark

一個知識焦慮現代人,愛讀書。為了戒除知識上癮,嘗試利用寫作根除癮頭。這裡是我寫作記錄場,記錄我的戒斷歷程。如果你也有一樣的症頭,歡迎翻一翻我的解方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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